铁木真统一草原的方式是什么?蒙古为何要一直扩张领土?
在铁木真统一漠北之前,蒙古高原上诸部互相攻伐,争夺霸权。《蒙古秘史》中就详细地记载道:
“星天旋转,诸国争战,连上床铺睡觉的工夫也没有,互相抢夺、掳掠。世界翻转,诸国攻伐。连进被窝睡觉的工夫也没有,互相争夺、杀伐。”
长期的混战让草原诸部之间都结下了深仇大恨,比如,生活在蒙古草原东部的塔塔尔部是蒙古部的死敌。铁木真八九岁时,父亲也速该带其至弘吉剌部求婚。返回途中,也速该进入一处牧民营地休息进食。
依照草原传统,客人进入营地寻求食物和庇护应热情款待,这个习俗至今仍在蒙古族中流传。然而不幸的是也速该进入的营地却属于仇敌塔塔尔部。草原残酷的生存环境让牧民将“互惠”视为最重要的生存法则之一,塔塔尔人并没有拒绝招待也速该,但却在他的食物中下毒,致使其回到部族中时已经濒临死亡。
除了塔塔尔部,蔑儿乞部也是蒙古人的死敌。铁木真的母亲诃额仑出自斡勒忽讷兀部,原本被许配给蔑儿乞部的赤列都,但在迎亲时遭到了也速该和他的兄弟们的绑架。诃额仑成了也速该的正妻,后来生下了铁木真,蔑儿乞部和蒙古部也结下了仇恨。
铁木真成年后迎娶弘吉剌部的孛儿帖为妻,不料一年后,蔑儿乞部为报也速该夺妻之仇,袭击了铁木真的营地,并抢走了孛儿帖。好几个月后,铁木真联合札木合击败蔑儿乞,救出了孛儿帖。可是在归途中,孛儿帖生下了铁木真的长子术赤,术赤的出身就成了一个谜,又为后来的分裂埋下祸根。
蒙古部与其他部族之间的仇恨已经如此之深,草原其余部族之间的恩怨更是难以化解,彼此之间才会打得天昏地暗。然而铁木真通过武力统一草原后,蒙古诸部之间的深仇大恨为何突然之间就烟消云散,仿佛从未发生过。
公元1206年,铁木真在忽里勒台大会上被推举为“成吉思汗”,从此“蒙古”被重新定义,成为整个草原民族的统称。如何取消敌意,创建一个新的身份认同并不容易。
为此成吉思汗在统一的过程中,通常会消灭敌对部族的所有贵族,最终使得孛儿只斤家族成为草原唯一的贵族。1204年,塔塔尔部被蒙古击败后,贵族阶层被全部处死,平民被当作战利品分配给族人,从而实现了同化塔塔尔部的目的。正是因为这个原因,后来的乃蛮部、蔑儿乞部宁愿逃出草原,也不愿投降蒙古。
消灭贵族阶层是抹去他们身份认同的第一步,接下来成吉思汗通过创建“全体蒙古兀鲁斯(Khamag Mong-gol Ulus)”,将牧民以十户、百户、千户为方式组织起来。自此草原牧民不再有部族存在,所有毡房内的牧民都是蒙古人。
草原畜牧业粗放、低效,无法创造足够的财富,但是贫穷只会加剧内讧。为了让草原各部有机地融合在一起,成吉思汗将对外扩张视为蒙古帝国和百姓融合的催化剂。游牧经济虽然具有天然的缺陷,但却可以让每个蒙古男人都是天生的战士,成吉思汗需要做的就是将战争变成牧民的一种生产方式。
牧民忙于战争,忙于侵略、忙于掠夺战利品就不会有时间来反抗或抵制黄金家族的统治,久而久之牧民也就接受了“蒙古人”的身份认同。同时,这也是为什么蒙古帝国始终无法停下扩张脚步的重要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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