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广的作为为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?为何背负一身骂名?
中国古代,皇帝的谥号是其功过总体评价,对其影响乃是千秋万代。好的谥号名垂千古,如“昭、景、惠”等等,坏的谥号遗臭万年,如“灵、厉、炀”等等。而风评不佳的二代皇帝扣的就是炀帝的帽子。而炀意味“好内远,朋淫于家,不奉礼。去礼远众。不率礼,不亲长”。内容写的满满四个大字“昏庸无道”,类似形容与很多史书中对其记载偏离甚远,甚至至今仍有史学家称其为“千古一帝”。杨广是亡国之君,其谥号为后世唐朝所封,功过之名背道而驰,谁知道他发生了什么?
抛去颠覆者眼中的隋炀帝,从大局观来看,杨广与李世民相比不分伯仲。开凿通济渠完善道路网、14个月重修经济中心洛阳、振隋威西征吐谷浑足称伟业。《资治通鉴》中记载:“隋氏之盛至炀帝极矣”,对隋炀帝的描述跃然纸上。杨广的所作所为,按理说都是从经济政治角度出发,不应沦为背负千古骂名的富二代。
帝王的无奈
杨广登上历史舞台实属不易,因为他对对面站着整个关陇集团。杨广乃是次子,是江南帮代表人。而长兄杨勇作为太子才是名义上的继承人,而其身后就是西北帮。历史往往有杰出人物出现,而杨坚就是其一。在这位父皇的眼中,儿子并不是最重要的,重要的是天下一统。关陇集团割据一方坐拥半壁江山,在杨坚的眼中不止阻碍着帝国的统一,更影响着帝国的权威。
开皇十九年,王世积问斩,元旻、元胄革职,隔年高颎被削职罢官,至此不到两年时间内,关陇集团政治军事权力削除殆尽,而太子杨勇作为其代言人,也被父皇从皇位上拉了下来。而杨广就在此时被提拔上位,登上了历史舞台。在当时,关陇集团垄断严重,只有杨广能巩固政权完成江山一统。而杨广从登上太子位致使,头上就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,帝王虽高高在上,但无奈尽显。好在杨广并没有辜负父皇期托。
特立独行的勤政方式
杨广心胸宽广,视野开阔,对汉文化非常向往,对南北文化融合有重大贡献。上任即位之后,眼光第一时间放到了关陇集团的身上。为了肃清障碍,杨广重启高颎,以其为诱饵接连铲除贺若弼、宇文弼等人,随后令关陇集团核心人物杨素自缢。此举短时间内令关陇集团元气大伤,完成了父辈夙愿,厘清障碍向帝国统一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。
除此之外,杨广在加强集权方面最大手笔则是“改州为郡”。《隋书》记载“郡设太守,直接辖县。”极大减少了行政区划的层级关系,达到将老牌关陇重臣权力下放或收回的目的。在全国,设郡一百九十,将高级别州郡降级,统一实行二级制管理。军权与政权相分离,避免大权全部掌握在个别人手中,增强了中央对地方的管控力。
在汉文化影响之下,对于人才任用打破千年的芥蒂,沿用后世,其功全在杨广。建立进士科,让贫寒子弟们能有机会通过努力走进权力中心。实行重文轻武政策,任用知识分子,使文官治国,降低武将权臣地位。对于世袭贵族,更是剥夺特权,建立户口制度统一归中央接管,在兵丁瞒报方面一举打破了私人武装的局面,此举同时收拢了大批精英武将和兵丁。从制度方面考量,杨广的科举制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举,这不只是对人才的尊重,更是对汉文化的尊崇。
历史对隋炀帝设下的塔西陀陷阱
塔西陀理论来源于《塔西陀历史》,原文描述“一旦皇帝成了人们憎恨的对象,他做的好事和坏事就同样会引起人们对他的厌恶”。在原著中,塔西陀最初仅是对一现象的描述。是中国美学家潘知常总结规律后提出“塔西陀陷阱”,而隋炀帝杨广恰巧落入其中。
历史对隋朝并不友好,杨坚从北周接手的长安城残破不堪,除了“政治中心”的名头一无所有。这一点至杨广知之更甚,杨广之时经济重心就在洛阳,而这一点就是杨广重修东都的直接原因。洛阳“控以三河,固以四塞”,战略地位显要。历史上曾记载过三次杨广上位前的叛乱,而这三次叛乱皆发生在关外。三次叛乱上演的共性只能说明一个问题,就是关外百姓并不承认中原统治,心气正盛的杨广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成为帝国一统的绊脚石。
杨广重修洛阳,为的就是将汉文化中心迁移。以汉文化的融合力去同化百姓。同时军事重心也能够同时掌控关外,从杨广的角度来说两全其美,一箭双雕。所以在杨广的眼中,重修洛阳仅仅是完成宏愿得一步棋,并不是最大的阻碍,摆在杨广最难的是将军政权力迁移。话不妨说,事业不妨做。但是,事情办起来并不像一句话那么简单。古时道路运输系统并不完善,而道路网在隋朝时期明显不够发达。杨广如果想将这一盘棋下完、下好,必须修路。而杨广选择了水路。
一条水系贯穿南北,这放眼至今仍是浩大工程,何况千年之前。历史与杨广开了个玩笑,设下了一个他西罗陷阱,它想看一看这位君主如何抉择。而杨广的所作所为,正如它所料。同月,杨广先后下诏重修洛阳同时开凿通济渠。重修洛阳杨广做到了,而且仅用时14个月。两千多公里的大河也随之而生。一切都太过仓促,杨广自己也能够清醒地认识。但历史摆在他眼前的陷阱,就像一只搭在弓上的箭,不得不发。而也是这仓促发出的箭,射伤了杨广自己,而这就是民怨积聚的伊始,疾苦民众对隋炀帝的仇恨逐渐加深。
杨广忘记了这个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,在如此浩大工程之后,本应该休养生息。公元608年,杨广征兵吐谷浑,“东起青海湖,西至塔里木盆地,北起库鲁克塔格山脉,南至昆仑山”数千里从未入主的版图纳入中原,正式归于中国统治之下。无疑连续的大兴土木和征战,使得民众对隋炀帝的憎恨到达顶点。公元609年,西巡张掖,此行,杨广亲自为世人打通了,正式将青海纳入中国版图。此次西巡在历史上有所分歧,部分人认为其为了游山玩水而去。
但是据记载,从长安出发,西上青海,横穿祁连山,到达张掖,这期间厚土黄沙,风寒万里,那里是游山玩水之地?况且,随行士兵有记载的在途中病亡人数过半,如此损失之下哪里有游玩心情?
杨广败给了谁?
修东都,开运和,南征北战开疆拓土,十年间的功夫杨广做了千百年来未有人完成的大业。这一切十分可喜,但是也悲从中来。工程、征战,杨广动用民夫百万计,死伤者不计其数。据记载,杨坚时期百姓计九百万户,而算之隋末战争,李世民时期百姓不足三百万户。钱粮方面《文献通考》记载:“隋炀积米其多至两千六百余万石”,而隋末时期土地荒芜,府藏空竭。抛其功,用如今话而言,杨广是标准的败家富二代,百姓对其痛恨“犹如滔滔江水,连绵不绝”。这一败,败给了民。
从权力角逐角度来讲,最后实质推翻杨广的仍是老对头——关陇集团。历史不能更改,隋末最大农民武装起义军领导人为李密,而推翻隋朝,建立新政权的是李渊,杀死杨广的为。此三人都是关陇集团重要人物,而李渊更是其中豪绅。在关陇集团属地,李渊过处如入无人之境,兵越战越多。反观丧失民心的杨广则是后继无人,杨广统一帝国的愿望没有错,错就错在了他的敌人是关陇集团。这一败,杨广败给了关陇集团,而江山也拱手送给了李唐王朝。
大业十四年(618年)炀帝走到了尽头,面对大乱的天下,他已经无力回天。在赶往今南京的途中,十三年往事回首,他父亲的夙愿仍轻语环绕他的耳边。他做到了,他没有辜负父亲的重望,但此时他的泪水也留了下来,他辜负了江山百姓。面对残破的江山,他才看清,他败给了历史。
结语
历史的车轮一路向前,从未停歇。在历史的操纵之下,必然有雄心壮志者推动历史的车轮,而杨广就是其中佼佼者。但是,历史在鼓励杨广的同时也大加鞭笞,将所有进程缩短在不可能完成的范围之内。一步一步,将杨广推向了他设下的陷阱之中。历史与这位“千古一帝”开了大大的玩笑,生生将一位雄心壮志的君王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。留着泪的杨广听到了历史向他发出的声音:“一旦皇帝成了人们憎恨的对象,他做的好事和坏事就同样会引起人们对他的厌恶”。
本文链接地址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