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两大狂士,爱好以诗求爱的撩妹术
以诗求爱,迎的美人归,古已有之。汉代一曲《凤求凰》,多情而又大胆的表白,让卓文君一听倾心,一见钟情,为爱私奔,当垆卖酒,生活虽艰,感情日深。成为流传至今的爱情故事里最浪漫的夜奔佳话。
《凤求凰》曰:
有美人兮,见之不忘。一日不见兮,思之如狂。凤飞翱翔兮,四海求凰。无奈佳人兮,不在东墙。将琴代语兮,聊写衷肠。何时见许兮,慰我彷徨。愿言配德兮,携手相将。不得於飞兮,使我沦亡。
民国也有两位以狂著称的饱学之士,以诗求爱,数字入诗,或文雅,或直白,一成功,一吃瘪。
黄侃(1886—1935),早期参加、著名语言文字学家。章太炎门下大弟子。和其师一样,学问高,脾气大,人称“黄疯”。50生涯,九次婚姻。其多变泛情的个人生活多为时人诟病。
武昌女师学生黄菊英与他的大女儿同级,常到黄家串门,以伯叔之礼事黄侃。熟料日久生情,不数月,二人突然宣布结婚。朋友都以“人言可畏”劝他,此事传遍武汉学界,顿时成为丑闻。他填词一阙《采桑子》给黄句英,可谓十二分深情:今生未必重相见,遥计他生,谁信他生?缥缈缠绵一种情。当时留恋成何济?知有飘零,毕竟飘零,便是飘零也感卿。
黄菊英反复吟诵,大受感动。认定嫁为名士妻,修到才子妇是人生幸福,毅然脱离家庭,与黄侃结为夫妻。
黄侃还有一首七律《闺情》,诗中用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、七、八、九、十、百、千、万、半、双、两等数词,一气呵成。诗云:
一丈红蔷荫碧溪,柳丝千尺六阑西。二情难学双巢燕,半枕常憎五夜鸡。九日身心百梦杳,万重云水四边齐。十中七八成虚像,赢得三春两泪啼。
黄菊英毅然与家庭决裂的举动让黄侃反思人生,也许黄已然厌倦感情的反复折腾,这一次,自1923年10月结婚起,夫妻恩爱,未再波澜。
对于黄侃的多变情感,章太炎的夫人汤国梨很是激愤,在《太炎先生轶事简述》一文中斥黄侃是“有文无行”,这样的话,对于已为国学大家的黄侃来说,也只有他的师母才可以说了。
易顺鼎(1858-1920年)湖南龙阳(今汉寿)人。字实甫,清末民初之才子、诗人、名士,曾任袁世凯时期的印铸局局长,自称“五岁神童,六生慧业,四魂诗集,十顶游踪。”工诗词、骈文和联语。自谓“或古或今,或朴或华,莫能以一诣绳之。”
1916年,蔡锷病逝,北京各界在中央公园公祭,小凤仙孝服到场,泣不成声,并送挽联:“万里南天鹏翼,直上扶摇,忍抛儿女情怀,萍水姻缘成一梦;几年北地胭脂,自悲冷落,赢得英雄知己,桃花颜色亦千秋。”
挽联作者即为易实甫,上联写蔡锷将军,下联写小凤仙自己,短短一联写出了“英雄豪气、儿女情长以及堪叹命运、矢志不渝”,传诵一时。
易实甫喜京剧,热捧梅兰芳,更迷号称“女伶三杰”之一的刘喜奎(1894年-1964年,京剧演员、中国第一位现代戏女演员)。“喜奎之色既甲天下,其艺尤冠一时,故为喜奎倾倒者,大有人焉。其时旧都名流,多谱新词以相赠。皆藉以博喜奎一粲耳。”
易实甫曾写过许多诗词赞美她,其中“七大愿”粗白逗趣:一愿化蚕口吐丝,月月喜奎胯下骑。二愿化棉织成布,裁作喜奎护裆裤。三愿化草制成纸,喜奎更衣常染指。四愿化水釜中煎,喜奎浴时为温泉。五愿喜奎身化笔,信手摩挲携入直。六愿喜奎身化我,我欲如何无不可。七愿喜奎父母有特权,收作女婿丈母怜。
老易每天必到刘喜奎寓所一次,风雨无阻,热情洋溢,每次入门都高呼:“我的亲娘呀!我又来啦!”狂态可掬,使人捧腹。刘禹生的《洪宪法记事诗》中有载: 骡马街南刘二家,白头诗客戏生涯。 入门脱帽狂呼母,天女嫣然一散花。
对于此等“粉丝”的死缠烂打,刘喜奎屡屡婉拒,最后嫁人避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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