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燮:三国时期最低调的军阀,执政四十年没打过仗
在中国古代史的灿烂画卷中,三国必定是浓墨重彩的一笔。在那个群雄逐鹿的年代里,涌现出一大批风云人物,不过也应注意到,除了这些乱世枭雄和文臣武将之外,还有许多人物明明有着一定成就,却被历史烟云所掩盖,后世对其几乎一无所知。比如在这个烽火连天的动荡时期,却出现了一位“与世无争”的军阀,偏安一隅四十年,治下民众安居乐业,此后更是被越南封神祭祀至今。
这位奇人就是交趾太守士燮。士燮,苍梧广信(今广西梧州)人,其祖先本为山东人氏,王莽篡汉时为避祸,才举家迁至交州(即今广西、广东即越南中北部一带)。数代之后,士家发展成当地豪族,影响力日益增加。士燮之父士赐,曾在东汉朝中为官,颇受皇帝重用。士燮本人则聪明好学,自幼苦读诗书,后拜入经学大儒刘陶门下学习《左氏春秋》精义。数年之后,学有所成的士燮因举孝廉而入仕,任尚书郎,然而他却并不适应黑暗的东汉官场,不久便因得罪上司而被革职。士燮丧父后,在守孝期间又被推举为茂才,再次为官,担任巫县令一职,远离中央后,他的才华终于得以施展。
灵帝中平四年(公元187年),士燮升任交趾太守。说起来,士燮也是个颇有胆识与野心之人,在交州刺史朱符被义军杀害后,他敏锐捕捉到了控制交州之地的机会。士燮当即上书朝廷,推举自己的三个兄弟分别任合浦、九真、南海三地太守,这样一来士家就能控制交州七郡中的四郡。由于东汉朝廷已经走向衰落,无法控制交州形势,因此朝廷为求稳定只得做出让步,士燮遂如愿成为控制交州的割据军阀。
建立一方势力之后,士燮并没有急着反叛朝廷或是公然自立,而是韬光养晦,继续在表面上服从东汉王朝的统治。朱符死后,朝廷遣长津为交州刺史,不过很快也死于兵变,交州一时间成为“无主之地”,这就引起了其他军阀的垂涎。荆州牧刘表意欲将交州纳入自己势力之下,便派自己的心腹赖恭前往接任交州刺史一职,并令吴巨为苍梧太守,以进一步蚕食交州。曹操见此担心刘表从此壮大,为削弱刘表势力并从南面加以牵制,曹操决定拉拢士燮。他利用自己“挟天子以令诸侯”的优势,拜士燮为绥南中郎将,让其统领交州。这样一来,士燮就正式成为被朝廷认可的交州之主。
面对曹操的拉拢,士燮是一点儿也不敢怠慢,每年的贡品都会按时送达,由此赢得了曹操的信任和好感。此后,曹操还借献帝之名拜士燮为安远将军,封爵龙度亭侯。在与曹操军建立友好关系的情况下,交州百姓得以继续维持和平的生活。献帝建安十三年(公元208年),“赤壁之战”爆发,曹操至此失去了一统天下的机会,三国鼎立的局面逐渐形成。由于东吴政权与交州相隔最近,继续臣服于曹操显然对自己不利,士燮因此果断决定投靠东吴。为使吴主孙权对其不起疑心,士燮将自己的儿子士廞送往东吴作为质子,又将其手下士家的许多将领送去东吴为官,以表达自己不会反叛的决心。
在孙权看来,士燮的举动反映出他确实是一个识趣之人,也就一口答应下来,封士燮为武昌太守,拜卫将军、龙编侯。士燮每年也将南方出产的明珠、琉璃、犀角、象牙、龙眼、翡翠等奇珍异宝送与东吴朝中。对于这个谦卑恭顺的小军阀,吴主孙权十分满意,每当贡品到来他总是亲自回书,对士燮加以安抚。在这十五年中,交州得以继续远离战乱,百姓安居乐业。黄武五年(公元226年),士燮去世,享年90岁,其子士徽继任后野心逐渐膨胀,最后公然反叛东吴,结果为吴国所灭。
客观地说,交州在士燮的统治下度过了四十年的和平时光。与中原地区的战乱与饥荒相比,交州百姓的确十分幸运。因此,当地民众对士燮敬重不已,将其奉为神明并修祠供奉,士燮在岭南及越南的威望,丝毫不在南越王赵佗之下。越南陈朝时期,士燮被追封为善感嘉应灵武大王,民间更是将其奉为“南交学祖”,认为他是开启当地民智的儒学圣祖。就这样,士燮既入了帝王庙,又入了文庙。至今,士燮在越南人心中仍有崇高地位,香火延绵不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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